今天太牙哥来谈谈什么叫孝顺

【假面骑士kiva·牙渡】雪隐乡(中)

大噶万圣快乐

雪隐乡·第二更

握着手机的手随着忙音再一次落下,即便是不怎么敏锐的红渡,也嗅到了危机的气味。

 

向外呼出的电话全部无法接通,不要说是名护夫妻,就连东京都也全是忙音。

 

他看向窗外,刚刚下午3点,屋外已尽是阴冷的灰色。寒风抓挠着窗户发出刺耳的砺声。

 

说好在中午到达的名护夫妻并没有出现。

 

红渡坐立不安。最终决定借旅馆的电话一用。可他来到旅店大厅时,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这里,大多脸色难看。红渡小心地站到了一边,听着其他旅客的谈话。

 

“完全打不通电话,可恶!”

 

“外面的暴风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歇……”

 

 “怎么会碰到这种事呢?真是倒霉!”

 

“可能只是通信电缆被雪压坏了,各位,小店一定会保证各位的安全的!”

 

不断解释安抚客人的店员已经掏出纸巾擦汗了,红渡无言呆望,遇到了危险时,人们会自动聚集在一起报团取暖,排挤外来者。在前来旅馆的路上,风雪还并不怎么大,他愿意相信这只是临时短暂的信号中断。

 

尽管这样想着,他的手还是忍不住放进了口袋,紧紧贴着藏在其中的kivat,小蝙蝠轻咬了他一口,示意他镇静。

 

周遭都是三三两两的谈话和争吵,嘈杂得很。可突兀的出现了一刻让人心猛地下坠的沉默。

 

不知有谁说了一句:“听说这里有神隐的传闻呢。”

 

其他的对话都停了下来。一时间,人们彼此对视,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自己干巴巴的笑容,还有故作不在意的表情,过了一会儿,他们又笑了起来。

 

“这种时候,就不要开玩笑了。”

 

“是啊,现在还有人相信这些吗?”

 

连店员都尴尬地站出来解释:“没有什么失踪事件,请不要说这些会影响我们这边信誉的怪谈了。”

 

“可是在冬天,确实会有怪事发生啊?在下雪天,单独外出的人就再也找不回归乡的路。”那个声音执拗地说。“他们是被山中居住的精怪吃掉了呢。”

 

在自然力之下,人类的科技发展仍然是那样无力。从古就有的敬畏感至今仍让不明真相的人类受尽胁迫。即使同为超人存在,彼此之间也隐藏着秘密,种族间的争斗更是异常血腥。

 

为了争取生存,所有种族都演化的强势又丑恶,不分敌我的散发着弱肉强食的杀气,正是这种难以言喻的味道让红渡无法在社会中呼吸。

 

而今,他有了更多需要担忧的人,他们的友善帮助红渡克服了心底的障碍,走出阴影。

 

小惠……名护桑……你们一定要平安无事……

 

…呃?

 

刚刚将双手紧握,想做出祈祷动作的红渡凝固了,进门的人一把掀掉了倚着她才能勉强行走的男人,转身就要出去。可那熟悉的身形……如果不是麻生惠,那还能有谁?

 

红渡连忙上去拦住她。“小惠!名护桑呢!”

 

惠摘掉帽子,抖落身上的雪沫,她身上的装备已经被冰雪浸透了,根本无法提供保暖的效果。

 

但惠并不在意地摘下了脖颈附近的大块寒霜。

 

“他还在外面。这个人,外出时遇到了风暴,和他的妻女走散了,名护还在寻找他们,所以我先把他带回来了。我还要去接名护。”

 

“小惠!”红渡打断她,急切地说。“让我代替你出去吧!拜托了!”

 

惠抓住了红渡垂下的围巾让他闭嘴,怀疑地瞪着他。

 

“…小惠,你放心,我没事的,我…我不会有事的。”

 

尽管红渡说得结结巴巴,但他吞下去的话语两人心知肚明,惠也不好再阻止他。拥有kiva铠甲的红渡比她更有自保能力,她松开了抓住围巾的手指,红渡松了口气,急匆匆地套上御寒的外套。

 

“小心些,小渡,就算找不到名护那家伙也要保护好自己啊!”惠又想了想,还是坚持道。“我们还是一起出发吧,总比你一个人出去稳妥!”

 

“不,有更适合的陪着渡出去的人选。”

 

第三个声音强势的打断了惠,白峰天斗出现得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。惠瞪大眼睛,颇为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的脸。

 

“登太牙?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
 

“不…小惠,这是另一个人啦……”红渡开始头痛,惠怀疑地打量着天斗,然后把红渡抓过来小声咬耳朵。

 

“真的不是你哥哥吗?长得超级像耶!而且感觉上也很让人不爽……”

 

“不…他真的不是太牙哥哥,只是我刚刚遇到的同屋……”

 

惠哼了一声,又看了站在一旁笑容敷衍的天斗。

 

“嗯,没有在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一边偷听一边恶狠狠地盯过来,可能确实不是你哥。”

 

红渡脸上发红,有必要这么形容太牙吗?

 

“所以可以出发了吗?”天斗出声打断他俩。“毕竟去找的,是你的丈夫哦。拖得太晚,可能会发生什么意外。”

 

惠直起腰让自己显得更加强势,眉头挑的极高:“不好意思,这是我们两人的事情,轮不到你来插手,那个谁…”

 

“白峰天斗。”红渡小声补充。

 

天斗摊手。“我可是好心提出帮助的。你的衣服全都湿了,这种天气穿着湿衣服外出是自杀行径。”

 

“天斗君,我谢谢你的好意,但你这么忙碌又好心的人,可最好不要冻死在外面。”

 

两人杀气腾腾地对视,眼光如刀砍得在被卷入其中的红渡瑟瑟发抖。心不甘情不愿地插入其中,喟叹为什么又被扯进了修罗场,红渡想着自己闭着眼冲上去,若是抓到谁的手就和谁外出。抓到小惠的话,就让她出门之后立刻返回。

 

结果,他一抬脚就踩上了滴在地面上的水渍,眼睁睁看着自己跌向天斗的方向,被他接了个正着。

 

……只怕天意如此。

 

“小惠,请你放心。我觉得……天斗桑很可靠、”红渡斟酌之后,还是决定违心说道。“我和他也都是更强壮的男人,你在宾馆里好好休息,我们一定会找到名护桑的!”

 

“请不要曲解强壮的意思,渡。”天斗粲然一笑,惠看着他地眼神已经从怀疑到百分之百的不信任了。她还想再说些什么,但红渡摇了摇头,于是她退到了一边,但仍眯着眼睛审视着整理外套的天斗。

 

在收拾齐整的二人准备外出时,惠又重复了一遍:“小渡,不要和他一起出去。”

 

白峰天斗摘下护目镜,脸上已然带着微微不悦之色,不耐烦地望着她。“理由是?”

 

“没什么理由,我不信任你还不够吗?”

 

“小惠…我,我愿意相信天斗桑……”红渡尴尬地抬起一只手。

 

麻生惠脸上的担忧并没有褪去,她心不在焉地擦了擦身上的水渍,又烦躁地把毛巾扔到了一边。

 

“小渡,你太单纯了,也太容易轻信了。你有没有自己的想法?登太牙也好,这个人也好,你都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的啊!”

 

那一瞬间,压抑在红渡心头多时的怨气忽然躁动起来,正如惠所说,太牙确实强硬地插入了他的生活,干涉着他的行动,但说着抱怨的话的惠也是希望能够扭转红渡的想法。

 

他以为自己能够独立作出真实的决定,像父亲一样无拘无束,可这些关爱他,愿为他好的人仍然有意无意的束缚了他。

 

他冷漠地说:“小惠,这是我自己的意思。请你放开我。”

 

惠被他释出的拒绝之意所慑,即使再担忧,也只能退到一边。天斗看了相当长的戏,他抱着双臂,意味深长的笑了。

 

“看来,我们终于可以出发了。”

 

 

红渡离开旅店的一刻起,惠就后悔了。长相莫名和登太牙相似的男人,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善类。

 

越想就越觉得她不该放小渡和那个男人走。

 

想得头大,麻生惠准备抓起外套追出去。旅店门口却又来了新的避难者。

 

惠瞪着被脸上的冰雪压得像个圣诞老人的名护——以及他身后那片暖红色的夕阳。

 

雪暴在未集聚起来前,就平白无故的消散了。

 

让人无力的同时更加不安。

 

满面冰凌的名护启介说:“大约十分钟前,雪就停了。”

 

那差不多正是白峰天斗和红渡出发的时间。

 

“你在路上没有看到任何人?”

 

名护有些不耐烦地说。“来旅店的路不就只有那一条吗?”

 

“其他人呢?小渡呢?你没有看到他?”

 

名护面上显露出不满之色。“小渡?他怎么回事?他出门了?”

 

惠急得要抓狂了。“不可能!他们才刚刚出门啊!你在路上不可能看不到他们!雪不是都停了吗!”

 

“他们?”,名护愈发奇怪,而惠已经一把推开他,跑到了室外。她四处张望,但是覆盖着层层积雪的地藏和茶树无法说话,远处更是一片死寂的白。

 

视线望向单调的雪原尽头,只有一两排到此寻求庇护的脚印留在其上,根本无法找到任何人离开的印记。

 

惠膝盖一软,跪倒在地上,而这时夕阳的余韵也恰好消失在了地平线。

 

 

 

“渡君,你冷吗?如果想要休息的话,一定要告诉我。”

 

这已经不知道是白峰天斗第几次关注红渡了。

 

他们顶着风雪跋涉了很久,但始终没有见到一个人影。生冷的风粗暴地打在护目镜片上,像是不断地被列车迎面撞上,根据地图,他们正朝着山脚下的滑雪场走,再往深处探索,是一片深深的松林和坟冢,直到只有当地老人才清楚的雪山腹地。

 

身后还有星点人烟灯火,而往前则是无尽的寒峭,在这种严寒里,生存都是徒劳,红渡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去向何处,只是不断地向前走,向前走,寻找着雪地和林中可能出现的人。

 

没有月亮,没有星星,但夜空并非是漆黑一片,反而因为雪地的反射呈现出雾蒙蒙的梦幻蓝紫色。风卷起的雪片像透明的沙子,让视野因为闪烁的光而忙乱。远处的山峦只能看到黑色的轮廓而看不清层次,他们正走向那里。红渡早已迷失了方向,他被白峰天斗像是木偶一般指使着,机械地前进着。

 

Kivat好像睡着了,安静地卧在他的怀里,他的耳边只有风的嗤笑。

 

“渡君,你冷吗?要不要休息一下?”

 

还有天斗又一次的关切,他的手伸向红渡,这一次,红渡把手递给了他。虽然被衣物遮住了脸,但是,红渡确信自己看到了,天斗向他笑了。

 

这会儿,他的脑髓好像都转动的特别慢,任由天斗牵着他的手,慢慢的往前走。

 

“想要休息吗?”

 

红渡摇了摇头,他的嗓音很沙哑。“不,我不累。天斗桑不用如此顾虑我。”

 

“你比我想得坚强得多呢。”天斗的声音里有一种让人安定的东西。“不过,你可不能逞强,很多勉强自己的人,被冻死在了路上呢。你真的了解自己的极限吗?”

 

“我真的了解自己吗?”红渡重复了一遍,无端的,他感觉更加迷茫了。

 

他的内心仿佛要感受即将发生的事情,一种非常低暗的东西从他的心口掠过去了。他摇摇头。

 

天斗继续说。“很多人直到死,都不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。渡君,你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吗?”

 

只怕此时的温度已经低到了零下十几度,在红渡再次摇头的时候,他感觉到自己的关节不能自如转动了。

 

“真可悲啊!”天斗说道。“不过,即使在内心深处埋藏的再久,也会有办法知道的,你的秘密啊……”

 

“不记得吗?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瞬间,你就告诉我了……”

 

红渡已经有些听不太清楚他说的话了。

 

“想要休息吗?”

 

红渡脚下一绊,他仿佛丧失了全部的力量,向前倒去,又仿佛穿过了层层风雪和山岚,直到跌进了另一个让人安心的怀里。

 

白峰天斗抱住了他,可他的怀抱简直比冰雪还要寒冷,红渡根本无法动弹,透心的寒意已经从四肢蔓延到了整个身体。但,他的感官以另一种形式变得清晰起来,穿越过飞雪和黑暗,他看到的是没有被防寒装备挡住面孔的天斗,奇异的就像是他在看另一个人一样。

 

“小渡,你冷吗?”男人笑语盈盈地问他。“冷了的话,就在这里睡吧。”

 

他安抚的一下下拍过红渡的后背,可手触之处都冷得不可思议。红渡连打寒噤的力气都没有了。天斗拍着他的身体的时候,传出的声音像是湿木头一样砰砰作响。

 

我想回家……红渡混沌一片的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。我不能在这里睡着,会被冻死的……抱着他的男人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,可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温和了。

 

“睡吧,小渡,我会陪着你的……”

 

抱着他的人是登太牙,温柔的,有些迟钝,蛮横,但对他怀着深浓疼爱的兄长贴着他的肩膀,几乎直接诱哄他的脑髓和心脏。他想对着太牙说些什么,但舌头被粘在了下颚上。

 

“小渡,为什么你还没有睡着呢?”

 

“太牙”颇为惋惜的审视着他,他在那双黑如深夜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映像。

 

面色安详,青紫色的嘴唇像是秋季的葡萄子实,整个人被一层覆盖透明的冰包裹住,像是睡着了——但早已断绝生命气息。

 

这是男人期待看到的自己。

 

他绝不是太牙。

 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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